前两日他也听说了宣平侯落马的事情,在乍一听到这消息的时候,他心中可谓复杂至极。甚至那一刻赵易安都不晓得自己是开怀还是悲痛。宣平侯终是他的父亲,要是非说他对宣平侯没有一丝孺慕之情也是不可能的,但更多的却是憎恨与无奈。
于是在得知了宣平侯人头落地后,赵易安将自己关在了屋里安静了两日,这才从那种奇异的状态中脱离。不过在他重新踏出屋子的那一刻,赵易安彻底明白——往后他只是赵易安,而不再是别的什么。
那几日到底是想了很多,零零碎碎,或许是神经绷得太紧了,才有了他今日出门闲逛的事情。
独自走在这大胤的街头,赵易安心中感触良多,他看着四周变化颇大的店铺,忽然目光一凛,盯着一侧的角楼不动。
那是一座茶楼,这立在街头边上,主题基调是木制的褐色,楼中隐隐能瞧见缕缕青烟,风雅味儿扑鼻而来,客人也多的厉害。
不过这并不是赵易安驻足的原因,真正叫他停下脚步的是因为二楼靠窗侧的一抹银白。
春日的光照在那银白上,勾出了一道晃眼的光,隐隐有七彩的色泽。
赵易安静立在街上,目不转睛的瞧——那熟悉的色泽,只叫他想到了一个人。
白渺几人在隔间中已然喝掉了两壶茶,郑逸和容素聊的很是顺畅,而微微觉得闷的白渺侧身一顿,忽然感受到了背后有凉风来袭。
他一转身,才发现原来是窗子留了一截缝隙,抬手将那缝隙开的大了些,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的动作。
咚咚咚。
敲门的人力道不大,甚至叫人感觉温和。
容素、郑逸相对是一眼,不约而同的停下了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