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白箬眼底时而浓重的恨意,时而低落的惆怅,雪娘顿生诧异。
问白箬恨吗?雪娘自认为白箬着实有理由恨。这些传单一旦分发至幽国国都锦央城,足以毁掉白箬的一世清白。
问白箬惆怅吗?她也着实该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惆怅。明知明日的传单一旦广布,她必众口难辨。
只是,雪娘却偏偏从白箬眸中,捕捉到一缕宛如夜煞般的可怕寒芒。
可白箬深居闺阁,莫说沙场,就连杀人之景怕也是极少见的,又怎会迸发出这如从死人堆中爬出的锐利锋芒?
“你恨吗?”雪娘静倚长椅,望着桌上摇曳的烛光,心间摇摆不定了良久,才轻启红唇问道。
“恨?恨有何用。”白箬苦笑着,眸中如藏深渊,顾盼间流转着魂摄魄的凄凉与冷傲,红唇不过微动,自生一缕王者气魄倾泻四方。
听其答,雪娘似极满意,她忽地断去白箬周身绳索,将一瓷瓶抛至白箬手中道:“服下这药,你可以走了。”
“这是何物?”白箬打开瓶盖,凝视着瓶内那枚芬芳的药丸问道。
“此乃我自行研制的无名毒药,可于七日内逐渐腐蚀空你的肠胃,非我手中的解药无医可解。”雪娘睨着眸,尽现阴险在眼中。
尔后,她又似想到什么,忽的跃至白箬跟前,邪魅的附在白箬耳畔低语:“明日的谣言,我依旧会散布,至于如何破解,就全看姑娘自己的本事了。院中有马,倒可借你一匹。”
雪娘流盼生辉,虽衣着中性,浅笑间却也倾国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