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这个人是长公主,绝不应当如此平静才对。

周音见他半天不答,渐渐失去耐心。她恶向胆边生,向他逼近一步,用不容置疑的冷硬语气追问了一遍:“说话!驸马在哪?”

国师又讶异了下,这样蛮横傲娇的她,才终于有了些从前的影子。

敢与他这般放肆地叫板,那是从小被陛下、被他宠着护着长大的长公主才能有的气势和底气,旁人装不来。何况他一都直守着这副金贵的命格和躯壳,谁又能偷了去?

“在西院。”国师半信半疑,虽恢复了先前的恭敬,但声音低沉了下来,脸色也好像更差了。

周音却不关心他什么神色,也不管他纠结什么,甚至懒得探究他叫什么名字,只径直越过他往外走去。

两步后又忽然想起自己不识路,便回头给了阿烟一个眼神,“你带过本宫过去。”

她倒要看看,洞房花烛夜的驸马,是如何逃过一劫的。

☆、毒酒

将近亥时,雨声渐小。

一群宫女太监提着灯笼,浩浩荡荡地拥簇着周音前往西院,国师则紧随其后。

影影绰绰的光线下,新铺的青石地板有些湿滑,本就虚弱的周音,顶着那头重得要命的冠饰,提着几层大褶裙摆费劲徐行。

“公主当下脚下。”阿烟仔细地叮嘱。

跟在身后的国师也颇有耐心地配合她的节奏,可惜夜色半遮住了他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