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溪:“……?”
门外的阿烟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最先等到的是国师冷着脸被赶出来,惊的她瞪圆一双眼睛,愣愣地望着国师离去的背影。
而屋内,没了国师在一旁干扰的周音,放肆地上下打量黎挽舟。
昨晚他坐着她站在,感受不到他具体有多高;如今她坐着他站着,俩人虽离得远,但目测对方也不过只比国师矮了一些许,倒是因他实在他瘦削,方才他俩同在时,视觉上才有了他更显高的错觉。
而黎挽舟则不动声色地思索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长公主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情有可原,可为什么她会问国师叫什么?还说什么她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什么?
周音收回视线多斟了一杯茶,漫不经心道:“我不喜欢你站着跟我说话。坐下或跪着,你自己选一个。”
“是。”黎挽舟心想,我也不喜欢你说话这么傲。
但在人家的地盘上讨口饭吃,就不得不低头,何况人家都不扭捏,于是他大大方方过去在她对面坐下。
周音将新倒好的茶推给他,又给自己添了一些。
“多谢公主。”
周音点了点头,暗自佩服这个人实在能屈能伸,平白挨了一顿毒打,还能若无其事、风轻云淡地和敌人周旋往来,着实沉得住气。
方才梳妆时,偶有宫女话里话外都是暗喻此人谦卑怯弱上不了台面,空有北祁第一美男的称号,到底是配不上身份尊贵的她。
他美不美她看不出来,她只看到了他此刻脸上挂着的得体的浅浅笑意,不过是一副看似人人皆可欺的小绵羊面具,其下可藏着好大一颗蠢蠢欲动的报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