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座位空着也是空着,可那收票员立马严肃地告诉她奶奶,‘如果这个小孩也占了座位,那就要多收一个人的票!’
奶奶当即沉默着将她从座位上拉下来,大抵是怕她委屈闹腾,便又轻轻哄她:阿音只用站一会儿就到了。
可是,她会闹么?她能闹么?或者说她敢闹么?
当时她是明白的,除了年迈的奶奶已经没人要她了,她没有闹腾的资格。于是假装听不懂大人们的恶意,依旧高高兴兴跟奶奶一路说笑。
可是在她穿过来的一个月前,奶奶已经因病去了。她孤身一人,世上已彻底没人要她了。
她失神地望着车外,却突然被阿烟的声音拉回思绪,“公主还是快些将帘子放下吧,否则有失您的身份。”
的确,外面的人也在拼命窥探她,甚至隐约有人认出了她是长公主。
“她好像真的是长公主哎!这、跟北祁联姻冲喜竟真能唤醒长公主,太不可思议了……”
“这有什么,还不是司马国师料事如神,天时地利人和一应给她备全了,半只脚踏入黄泉都能给人拉回来!”
“那这么说,前方高头大马上的是国师,这个轿子里的是长公主,那后面那个轿子坐的是谁?会不会是那个和亲驸马?!”
周音唰的一声丢下帘子,抵挡住那些人炙热的视线,顺带隔绝了他们的纷纷议论。
后面的马车内的确坐着黎挽舟。
本该黎挽舟也骑马的,但周音嘴一欠,便拉着他当挡箭牌,拒绝了国师要与她同乘一轿的安排。
“男女授受不亲,况且我已成了亲,此举恐怕不妥。再说驸马昨夜受过伤,不宜骑行颠簸,与我同乘再合适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