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音这才优雅地抿了口酒,思量着对方的措辞。

北祁帝自然不至于针对她,但打的算盘应当是料定黎挽舟在南雍活不到送亲队伍抵达之际,一来或许他们的确国库不充盈,但不至于敢如此放肆地爆出国库的底细;二来北祁帝的确不重视黎挽舟,但这不归她管。

“是么?可你们确实让我很没有面子。”周音望向对方的眼神锐利冷漠,“你知道的,我如今还是南雍最尊贵的长公主,却因你们北祁,成了天下人的笑话!”

她的直觉告诉她,北祁一定觉得她是个活死人了,想随便应付一下即刻,却没想到她现在非常不爽。

“臣不敢!”毛来使踉跄跑出来跪倒在大殿中央,成为名副其实的众矢之的。“公主恕罪啊!北祁绝无此意,只是实在无奈才……”

“够了!”周允一看他又要继续那套说辞就气恼,“南雍可没这么好糊弄!”

“陛下所言极是,所以毛来使,还望认真回答陛下与公主的疑问,切莫与南雍对抗。”

黎挽舟趁机推波助澜,希望自己此番表明立场让周音能对他有所缓和。

“臣不敢妄言,也绝无虚言!”毛来使只能惶恐地跪地不起。

“这我可不管。”

周音开始觉得思绪在难以控制地纷飞,尤其耳边都是这些人嗡嗡的说话声,惹得她莫名烦躁。

“本来大家礼节周到、面子给足也就罢了,如今北祁实在让我失了脸面,我很不高兴。所以啊毛来使,你们最好及时将功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