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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棠又将披风披好。若此时非要将披风归还,倒显得她扭捏,不如待回到客栈洗好晾干,再归还给连珩。

“对不住啊,给你添麻烦了。”

“无妨。”

连珩说完顺手理了理被云棠抓乱的衣襟。

眼看着连珩衣襟上的褶皱一丝丝被捋平,方才的触感仿佛仍在指尖,云棠背手偷偷在腰间蹭了蹭,仿佛可以蹭到刚刚在人家身上乱抓的罪行。

连珩问她:“怎么喝了那么多酒?”

云棠叹道:“花月为救陈武,将内丹放进了铸血灯。她的时间不多了。”

每每想起花月,云棠都觉得心底像有什么梗着。那日浮游散人当着陈武的面说人妖相恋终不得善果,她气浮游散人说话不分场合,却也没有反驳的底气。这一千年来,她见过许多不同身份的人,各路不同修为的妖。人妖相恋在她看来并不是稀事,但能终成眷属者,却从未出现过。

“连珩,你说人和妖一定殊途吗?”

连珩道:“人的一生于妖而言的确过于短暂,纵有来世,也未必能寻回故人。但这世上无论是人是妖,终究会有离开的一天。与其在相守之时日日忧心离别,倒不如珍惜眼前人。”

云棠笑了笑:“你说的对。若换作是我,殊途又如何?既是自己所爱之人,管他是缘还是劫?大不了一朝身死入轮回,一辈子也不算白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