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珩愣住一瞬,抬头看了看上方那层透明的“伞”,又看向云棠:“我没关系的。”
云棠浅笑道:“没事,反正如尘在前面,悄悄施些小法术,他也不会发现。”
三人抵达被落石堵住的地段时,雨差不多停了。如尘脱下簑衣开始清理落石,云棠也走上前帮忙。她走了几步发现连珩没跟上,回头去看,只见连珩站在伞下,正抬头看伞沿上她那时施法撑开的水幕。
残留的雨水滑下来,他抬手去接,眉宇间不自觉泛起笑意。
“连珩,干嘛呢?过来帮忙啊!”
云棠远远喊了一声,连珩闻声回过神,略有不舍地收起伞,默默跟了上去。
三人忙完的时,已近黄昏。如尘将簑衣拿好,拂了拂身上的泥土,朝云棠二人道谢,正准备返程,山边夕阳下迎面走来一人。
他一袭黑衣,头戴斗笠,腰间悬着一把玄铁弯刀。苍凉的夕阳照在他身后,平生出一种近乎壮阔的孤独之感。
走近后,他一手架在刀上,一手摘下了斗笠。斗笠下是一张冰冷的面孔,眼眸狭长黯淡,鼻梁上有一道小指长的浅疤。被雨淋湿的鬓发贴在他的额角,一滴雨水顺着额头流到睫毛上。
雨水滴下来,他的眼睛也没眨一下,只是冷冰冰地看着云棠三人,开口道:“这里有地方寄宿吗?”
面前的刀客丝毫不掩饰一身的戾气,云棠不由警惕地与连珩交换眼色。如尘转了转手中的佛珠,上前道:“施主若不介意,可以随贫僧到山顶的寒寺暂歇。”
黑衣刀客应声,又将斗笠戴好,算是应下。
黑衣刀客的加入让整个气氛压抑起来,回程路上几乎一路无言。进了万古寺,如尘领着黑衣刀客往后院走,路过浮屠堂时,黑衣刀客的那把铜柄弯刀突然剧烈地颤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