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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棠叹了一声:“罢了,待会儿带你去陪罪吧!”

也不能全怪沈天颂。她也是白日途径荷塘,听连珩说起,才知道那一池荷花的来历。

连珩对那池荷花极其珍视。他平日里不常在缥缈峰,但一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去看荷花。

前一千年,连珩在云殿雪山的将军冢受罚,一直是承阳在照看荷塘。荷花不慎萎了几株,吓得承阳连夜去求花仙诊治。

眼下沈天颂竟将莲蓬折了解馋,云棠觉得他俩差不多可以收拾行李,准备回鹭岭了。

云棠拿回方才递给沈天颂的莲子,小心翼翼地按回到莲蓬里,叹道:“今天太晚了,明天吧!明天带你去向战神请罪。”

沈天颂垂着脑袋,仿佛犯错的孩子。云棠看他这副样子,不由得想起那时与广华仙君相谈之时,他不卑不亢的少年姿态。

她笑了笑:“哎,广华仙君要收你为徒,你为什么不答应啊?”

沈天颂抬起头,清澈的眼眸中划过一丝不解:“徒儿有师父了啊!

云棠坐在方榻上,一手拄着脸:“我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修士,哪能和广华仙君比?人家可是正儿八经的神仙,你跟着他,不比跟着我有前途。”

沈天颂低下头,指尖在衣摆摩挲。

“不一样。”他低声诺诺道。

云棠问他:“哪里不一样?”

他没立刻应声。

桌案上明黄色的烛光映在他的眼底,他慢慢抬起头。

“不一样的,师父。”他道,“广华仙君收我,是因为玄天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