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棠便又跟着他走到船头。
湖面的花灯与山林里的琉璃灯交相辉映,整片水月镜湖蒙上一层温柔的安宁。
连珩站在船头将天灯展开,而云棠站在船舱口,看着他高大清瘦的背景,忽然觉得鼻尖发酸。
她有多少年没过生辰了?
少时,每年生辰,母亲都会为她煮一碗长寿面。母女俩坐在闺房里,安安静静、平平淡淡地吃着面、谈着心。
只有在生辰那天,她才敢向母亲诉一点苦,说哥哥欺负她,问父亲为什么不喜欢她。
后来,渐渐长大,连生日这天,她也不再诉苦了。因为她知道,母亲也和她一样苦,这个家里就没有女子说理的地方。
母亲离世后,她再也没有贺过生辰。
生辰是在乎你的人才会给你准备的节日,她以为母亲走后,再也不会有人为她贺生辰了。
可是现在,有人为她绽开漫天烟火,点满一湖花灯,亲手为她煮一碗长寿面,不厌其烦地告诉她,这世上还有人在乎她,有人将她放在心上。
“连珩,”她的眼眶微微湿润,“谢谢你啊!”
晕开的灯火模糊了视线,她忙在连珩转身前收回眼泪。
她要开开心心的、笑着过完这个生日,从前有多苦都没关系,现在很好,有他在,一切都会更好。
连珩朝她招手,她走过去,接过连珩手里的天灯。
连珩将笔递给她,又在一旁为她研磨。她蘸好墨,趁连珩也开始在一旁写心愿,偷偷背过身,在天灯上写下生辰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