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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仙士似乎对云棠的回答不满意,追问道:“如果是生死大事,关乎今世之来处,前世之死因,也不必追究吗?”

少年仙士的眉眼间带着些痞气,不似仙士,倒像凡间顽劣的公子哥,神姿十分散漫,语气也轻佻。前世今生、生死轮回的话语,从他口中说出,仿佛只是随口而出的家常话。

云棠笑着打量他一眼,淡然道:“于我而言,重要的是当下,而后是将来。过去之事从过去开始,便不再重要了。”

少年仙士闻言朗声大笑:“姐姐果然洒脱,这杯酒敬你。”而后举杯一饮而下,又斜倚在席位间径自饮起酒来。

前尘酒最终落在了一位自西海而来的仙士手中。随着宴会散场,各路仙士也陆续离席。

云棠二人因坐席靠近扶山真人的位置,起身与扶山真人聊了片刻。

临别时,云棠的余光瞥见拐角处的一道白色身影,便问扶山真人:“敢问真人可知,席间坐在我二人左侧的那位小仙君,师从何处?”

扶山真人朝云棠目光所及之处打量一瞬,道:“白鹤流云衫,应是万麓山青云神君的座下弟子。老身听闻上神您远在鹭岭修行,和万麓山隔着大半个凡间,应是鲜少往来。上神可是找他有事?”

云棠将目光收回,摇摇头:“没什么事,只是瞧他像我的一位故人。”

温酒宴散席后,云棠与连珩先在境外山中转了一圈,看累风景才回到潋光阁休息。

扶山真人命人送了境外山上独有的佳酿给云棠二人品尝,二人小酌片刻,便一同回房休息。

午夜已过,夜色静如潭水。

最适合安然入睡的夜晚,云棠却断断续续地做起梦来。

梦中仍是那对老夫妇的暮年生活,可同样的梦境却比以往更加清晰、更令人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