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衫子质地十分轻柔,应该是纯蚕丝织成的。而且这料子也不知道是什么织法,在天光下透着漂亮的纹路。
纪威安的眉心拧得更深了。他故意问:“这是给二弟威财的吧?我许久没见到他了,他身材应该合适穿。”
傅氏听了,幽怨看了他一眼。这一眼的含义万千。
她柔柔道:“安儿,你又说错了。这怎么是给你二弟的呢?威财这一年在乡下胖了许多。他整天嚷嚷要回京城,不过你父亲担心他回京又惹事……”
纪威安耐着性子听。他知道眼前这美丽的继母不说完自己的话是不会放他走的。
傅氏又道:“这衣衫是我给安儿的一片心意。安儿这些为国尽忠,立下汗马功劳。我寻思着安儿一个人在外没人知冷知热的……”
纪威安耐着性子听到此处已经听不下去了。
他突然冷笑一声打断傅氏的话。傅氏正说得起劲,猛地听了纪威安的冷笑,背后突然毛骨悚然。
她战战兢兢看着眼前气势阴沉的年轻男人。她似乎这个时候才发现,眼前的人早就不是十几年前那喜怒无常,充满戾气的少年郎。
眼前的人身着一身玄色朝服,玄玉带,紫金龙纹冠,玉面肃冷,眼中写满了百战余生的杀伐。
他只站在面前便若是一座耸立入云端的高峰。俗人只能仰望。
纪威安只是冷笑便令傅氏吓得浑身簌簌发抖。
他等她害怕够了,这才似笑非笑道:“母亲这么关心我,我真是感动莫名。只是母亲想错了,这些年我的饮食起居爱妻柔儿都照顾得挺好的。母亲说的出门在外没人知冷知热的事压根没发生过。”
“再说这种贴身衣物都是柔儿给我准备的。别人给的别说我不穿,就算是送都是冒犯柔儿。柔儿这些年主持两府的事,还生了郅儿和圆子。她持家有道,与我夫妻恩爱,就算母亲也是不能插手我们之间夫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