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手机的聊天页面就像是电灯泡,照亮了他头顶上的青青草原。

黑发青年冷不丁一句,“她很好啊?”

“……”

那孤僻又古怪的年轻导演抬眼,眼里冷淡麻木。

“抱歉。”然后他说。

六个人的狂欢,一个人的绝望。这句早该听见的话,居然还是这位看起来乖僻的天才导演说的。常卿想笑,但场景注定他不能,他继续剧情,皮笑肉不笑,“有种说法是感谢人生中所遇到的恶人,因为恶人会教给你些教训。或许是的,其实一个没那么爱我的人走了也是件好事。”

长桦静静地聆听着他的话语。

“可太犯贱了啊。感谢伤害自己的人什么的……”黑发青年低眉笑起来,唇红齿白的温顺面容,嗓音却冷得如同寒冰腊月。

“导演,这部电影叫越轨。不觉得恶心吗?”

话里的尖锐与厌恶宛如刀刃,仿佛要将对方搅得遍体鳞伤。

最终长桦什么都没有回答。

这人很怪。

黑发青年走出了录音棚,雪停了,风依旧飒飒吹着衣诀。

裤兜里的震动声,加入了这样的混乱。

常卿指间夹着手机,低眉看去,是一个陌生人加友消息——

【东引】:柯引,加我。

对方头像是一张雪景图,洁白而清冷。事实上,好像言语也是这样。

常卿抿唇,实在想不到节目里这个人气2的小屁孩找他有什么事。他按了下通过好友,聊天谈话蹦了出来,那边显示正在输入,却许久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