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文星夹着香烟的手指微颤,胸口的酸涩转而变成了愤然。凭什么?再受重视再有本事又怎么样,都不过是周转于权势之间的一条等着被打赏的狗罢了。
车上,肖舟说了陈锦的事,江成远安静地听着。
“要去看看吗?”
肖舟点点头,“我想去看他一眼。”
车辆在湍急的车流中掉转了头,朝市立医院开去。
冰冷的太平间,白布遮盖下是一具冰凉的尸体,车祸后破碎了又被缝合的,连本来精致的面孔都保不住。医院大厅内,张超纠集了一帮人在闹,看架势就是职业的医闹团队,能多讹一笔是一笔,再待两天,陈锦的尸体存不住了,医院就会妥协。肖舟远远地厌恶地看了一眼,知道自己站出去只会恶化事态。张超对陈锦的标记身份可以让他任意胡为,陈锦死了也不得解脱,他心口憋闷,揪了江成远的袖子离开。
回去的路上,肖舟刻意去盯着飞驰的景色,控制着不让眼中的泪水掉下来。
“你可以哭的。”江成远抽了张纸巾给他。
肖舟转过头来看了看,嘴唇动了动,然后吸了吸鼻子说,“这太不公平了。”
江成远目视着前方,“有时候人生就是这样,会有很多意外。”
肖舟看着他没什么情绪的侧脸,“如果那时候张超选择的是我,现在躺在那里的就是我了。”
“不会的,你和他不一样。”江成远说。
“有什么不一样?”肖舟已经平静了些,弯着身,手肘支在膝盖上,掌根压住眼睛,“陈锦很好,他没做错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