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重新租完房安顿好之后,梁树想把狗接回来,给喻岭打过好几通电话,但总是没人接,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是被拉进黑名单里了。
那只狗当初虽然是梁树软磨硬泡领回家来的,但实际上却是喻岭照顾它更多一些。他可拉不下脸来再回去找喻岭,指不定又要被他冷嘲热讽一顿。
一想起他的狗,梁树怒气就涌上心头,“傻逼喻岭,去死吧!”
梁树现在住的地方离市区有一段距离,他要坐地铁回去。出了地铁口,才发现这里的雨竟然还没有停,不过好在下得不算大,细雨绵绵,淋在身上凉凉的。
他一路小跑到小区门口,才停下来慢往回走。这个小区建得有些年头了,没有电梯,户型和布局都是几十年前的样式,典型的“老破小”,租金也相对便宜。
外面天色很暗,楼道里黑咕隆咚的,声控灯年久失修,梁树剁了两脚也没半点动静,只能打开手机自带的电筒。
微弱的亮光往前照过去,梁树看到楼梯拐角卧着一小块黑影,动也不动地缩成一团。
梁树走近,发现这团小东西有点眼熟——是一只狗,身上沾了雨水和泥点,脏兮兮的。
他蹲下来想看看小狗的情况,小狗“呜”了一声,似有所察地抬起头。
“铃铃?!”梁树吓了一跳,差点没认出来这是他曾经养过的狗。
这是只最普通的土狗,瘦且柴,骨头都像在往外凸,毛色也不好看,灰黄中夹杂着一点白。唯独一双眼睛黑油油的,似乎泛着泪光,像玻璃珠子,又大又亮。
它比以前瘦了很多,眼窝凹陷下去,眼睛看起来就更大了,望向梁树时可怜巴巴的,好像被虐待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