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间的眼里只有剑和六罗门,他如何努力都占不到丁点位置。他不关心旁人如何,他只觉盛间态度令他心寒,二人嫌隙渐生。
原本开朗热情的他变得沉默,开心的时候越来越少,与盛间相处的时间也越来越少,无论他做什么,对方从来都是无动于衷。
后来他终于忍受不住,提出和离。
那也是一个雨天。
外面刮着大风,雨被吹得又疾又乱,噼里啪啦砸在人心头上,怎么都不肯停下来。
又或者心乱的,始终只有他一个人。
元衡剑尊仍旧风光霁月,垂眼看他时仍如初见般淡漠,下笔一挥,在和离书上工工整整写下了姓名后,便只留给他一个渐行渐远的背影。
宁做闲云,不当怨侣。
几十年来的纠缠终于有了终点,如同一场光怪陆离的梦,梦醒了,什么都没有剩下。
他离开了六罗门,结果时运不济,在刚走出六罗门围护地界时遇上了大批妖魔,剑毁后自爆金丹,与妖魔同归于尽。
再睁眼,便是现在。
他胸口的悸动缓缓停歇,手上仍紧紧握着粗糙的瓷杯,行有不得,反求诸己。
如果上辈子他能似盛间那般一剑出九州恸,何至于死在妖魔手下!
归根结底,还是自己不够强。
去他的六罗门,去他的元衡剑尊,他要修得大道,这茫茫世间,无处去不得,无处平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