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对不住你。”薛令仪哽咽着,勉强说了这么一句,抬手拂过脸颊,她只觉再多的言语也无法弥补,她在芍药身上犯下的罪过。
芍药却是缓缓摇头,手上比划着,嘴里不自觉啊啊叫着。
薛令仪看不懂手语,但是却心知肚明,芍药是要告诉她,她没事,叫她不要为了她伤心。
可如何能忍住不伤心呢?
薛令仪正痛苦不堪地咬着唇,却听得一阵锁链轻响,她闻声看去,却是清羽慢慢从芍药身后走了出来,伸手揪住了芍药的衣襟,叫了一声:“姨。”眼睛却望向了薛令仪。
陌生的声音听得薛令仪一颗心都碎了,随即,她的视线滑落,在经过某一处的时候猛地一滞,而后面如死灰,死死盯住了那一双揪住了芍药衣袖的手。
瘦骨嶙峋,布满了各种伤口,而在那双细弱的腕子上,是用火金石打造的镣铐,沉甸甸的坠在上面,好似尖锐的刀锋,狠狠戳在了薛令仪的眼珠子上。
她猛地扑将过去,本来臃肿的身子却意外的灵活,一双手死死攥住了颜清羽的手腕,出乎意料的力大无穷。脸色苍白得吓人,一双眸子将颜清羽死死瞪住,瞳孔里翻滚着红色血浪。
薛令仪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她疯了一般的将眼睛凑近了去看,那镣铐显然在这孩子的手腕上有些年月了,腕子上有一道灰色泛黑的印子,向肉里凹陷着。
泪水再一次如滂泼大雨般哗哗落下,她抬起脸,泪眼迷蒙,极其痛苦地看着面前的孩子。
她的孩子,因为她,受了这么多年的罪,她这个当娘的,真该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