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事情发生后,他心中已经绕了百转千回,想到了各种可能,越想越远,可没想到真相竟然如此简单——就是一个员工在跟朋友聊天的时候抱着炫耀心理隐晦地提了一嘴这事,刚巧他那朋友的老婆就是个《南扬晚报》的记者,立刻意识到了这事件的新闻性。然后在金元攻势之下,这个小剧场里的小员工就招架不住了,偷偷摸摸拍了不少照片把消息卖了出去。
看到文件上交待的那个数字的时候杜安都有些无奈了——这是没有见过钱吗?
到底是还没有发展起来,现在的这些班底确实还真就是一群没有见识的乌合之众。
“出了这种事,我难辞其咎,是我没有管理好团队才会出了这样的纰漏,我会自我处罚的。”
冯康先是做了一下自我检讨,然后道:“不过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决定怎么处理这件事,是从轻还是从重,是私了还是公了?”
杜安就坐在这里,所以这最后的决定还是要杜安来做的。
杜安想了一会儿,斩钉截铁地道:“打官司。”
既然事情已经遮不住了,那么不妨顺水推舟,索性把事情往大了搞。
不是都爱看热闹吗?那就让你们看个过瘾。
第四百四十四节:初日
尚海比南扬暖和。
没有春天的南扬在这个三月下旬快要进入四月的时候还有些乍寒未暖,尚海却已经开始步入初春了,尤其是在市区地带,气温更高。
杜安从百乐门的侧门一个人走出来,左右看了看之后双手插兜,向着右边边走去。
他穿了一件薄风衣,把身形几乎全部掩盖住,头上戴了一顶绒线帽,脸上是一副口罩,倒是没有戴墨镜,而看看周围,就知道为什么他不戴墨镜了——周围来来往往地人流中,像他这样戴帽子戴口罩的人比例还挺高,他在里面并不起眼,要是戴个墨镜的话,反而会惹人注目了。
街边花坛里的灌木悄没声息地在发芽,嫩绿的新芽在严酷冬季刚刚过去的现在带给人几分暖意,从心底里暖起来,似乎连周围的气温都升高了;路边法国梧桐身上的白漆不再崭新,开始泛灰,就像头顶上它那大半光秃的枝桠一样没有生机,但是另有一些树桠上挂着点点绿色,它也开始发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