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咧?那个粉红色的是什么?黑衣宏愣了一下,微眯着眼睛努力想看清楚,却发现那个他正在寻找的信封正静静地躺在那个粉红色物体的旁边。眼睛很快适应了黑暗,他也慢慢地靠近了这两个物体。
——是一个粉红色的大手提箱。
他捡起信封轻轻拍了拍,视线却始终停在那个箱子上。姐姐有什么东西不好好放,非要藏在床底?家里并没有在床底放东西的习惯,
只是打开看一眼,耽搁一点点时间,姐姐不会这么快回来的吧?毕竟自己进来也没几分钟。黑衣宏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赢过自己的好奇心。他屏住呼吸,随着咔塔一声轻响,粉红色的手提箱马上被打开了。
,这是,什么?
粉色的椭圆形不明物体一排排躺在手提箱里,他忍不住伸出手指碰了碰,冰凉而光滑的触感让他心下一震。
“妈妈!——”
少女的声音骤然划破安静,黑衣宏猛地一抖,手提箱的盖子咔塔一声再次合上。他并没有马上爬出去,而是僵硬在那里连呼吸都忘记了。
天哪天哪天哪!!!他要怎么跟姐姐解释!!——
大脑嗡的一声炸开,除了惊恐以外的情绪全部消失殆尽,只剩下理智的空白。为什么他要为了那一点好奇心来干这种事啊——姐姐和妈妈肯定会生气吧岂可修!
那对话的声音模糊不清,黑衣宏这才发现声音是从房间外传来的。趁现在人还没回来,他应该抓紧机会从这里出去。
握着信封的手有些湿润,他的心脏跳得飞快,还好在下来之前他有先见之明的把那个信纸塞了进去,书包也拉上了。他侥幸的想到,就算姐姐马上进来,只要不打开书包,就不会发现异常吧,
他正这样想着,脚步的震动就顺着地面传了过来,黑衣宏瞳孔一缩,往外面爬的动作僵在了原地。下一秒,房门就被咔擦一声打开了。
第37章 chater 35
一双拖鞋从自己的眼前晃过, 黑衣宏僵硬在床下,心跳如雷,鼓动得耳膜嗡嗡作响, 他甚至担心自己的心跳声会大到被发现的地步,不过这双拖鞋, 似乎是, 妈妈的?
他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迫切的祈祷着自家妈妈能赶快从这里出去。衣柜吱呀一声被打开, 没两下又被关上,女人和她的拖鞋一起消失在他狭小的视野里,然后渐行渐远。
确认自家妈妈离开之后,黑衣宏连忙钻了出来, 哆嗦着手拉开书包, 像扔一块烫手洋芋一般把手中的信封扔了出去,恢复作案现场, 然后便逃也似地跑出了这个房间。
——再也不做这种亏心事了!真是太可怕了!
黑衣宏刚跑出房间不一会儿, 就碰见了擦拭着头发从浴室出来的黑衣麻陶。他紧绷着身体,不敢直视自家姐姐的眼神,想装作若无其事的过去, 却被麻陶一把拉住。
“你怎么了, 不是刚才才洗了澡吗?怎么脸上这么黑?”
“诶?”黑衣宏一僵,惊讶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刚刚脚滑摔了一跤,我马上就去擦一下!”
看着自家弟弟手忙脚乱跑开的背影,黑衣麻陶擦头发的动作微微一顿, 虽然有些奇怪,但她还是向自己的卧室走去, 进去的同时不忘把门关上。
唔,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她去理清啊。
把湿润的毛巾随意的搭在书桌的另一边,麻陶拉开自己的书包,因为先前慌张的把它藏进书包,信封和信纸都被她揉成了一团。麻陶将信纸展开,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虽然我在班里朋友圈很广,但是你却好像属于另外一个我不能插足的圈子里面,你们的身上有着我看不懂的秘密,其实我一开始对你只是好奇而已,但是到后来却发现已经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视线了啊。这种感情一直折磨着我,让我完全不能够正常的思考,直到鼓起勇气写下这些文字。”
“控制不住自己的视线?”
与其说是在看情书不如说是在念课文的麻陶微微皱起眉,目光倒回去再次仔细看看这句话,脑海中却诡异的浮现出,自己不受控制的在人群中寻找那个少年的画面。
“啊啊啊不要再想奇怪的事了!”麻陶一把拉过毛巾,胡乱的在头上擦了两把,仿佛这样就可以把脑海中那些纷乱的思绪擦掉一般。她继续看了下去。
“把自己的感情小心翼翼的写下来的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了却了一桩心愿。我们原本没有什么交集,你会拒绝也在情理之中,虽然还是不甘心,自己输给了那个人啊。”
那个人?哪个人?
麻陶更加疑惑了,一团团的思绪就像迷雾一般笼罩住了真相,她明明知道就在前方,却始终不敢继续往前,只要隐约的想象那前面的事物,她都会被一种汹涌而来的酸涩感淹没,直到心脏破裂,停止呼吸。
“说了这么多莫名其妙的事,不知道会不会被麻陶讨厌啊?抱歉擅自这样叫你啊,因为我实在不甘心就这样停留在最陌生和普通的关系上。把这封信交到你手上的时候,就表明我知道你会答应我的可能性已经跌到百分之十以下了,不管你会不会认真的看,或者说现在它已经躺在了垃圾桶里?
如果你能看见这些文字的话,我想诚恳的问你,我们可以做朋友吗?就像你身边的那些人,一样的朋友?
不过有谁会认真的去读一封这样的信,
——风间原太”
麻陶心情有些复杂的直起腰,右手撑着下巴支在桌上,她看着少年最后的签名,微微出神。
虽然是第二遍看这封信了,但麻陶还是有些不能理解里面的内容,不过为了表示礼貌和尊重,还是回封信吧。想了想,麻陶从书桌下的抽屉里拿出一张白色的信纸,在桌上铺平,提笔写下。
“你好,风间桑,不,既然我们已经是朋友了,我可以叫你原太吧?既然是想要成为朋友的话,不需要用这种奇怪的表达方式啊,直接说就好了嘛!我很乐意跟大家成为朋友的!”
斟酌了一下词句,麻陶继续认真的写了下去。发丝还有些湿润,一滴水珠顺着脖颈滴进背部,冰凉的感觉让她不禁颤了颤。麻陶又拿起毛巾胡乱的擦了擦头发,然后继续写了下去。
“说实话,我一直并不明白所谓的“喜欢”是一种怎样的感情啊。今天阿纲跟我说,喜欢就是想一直一直看这个人,会因为这个人的情绪变化而心情起伏,其实我原本还以为会有害怕什么之类的情绪啊,果然是我想多了吧。害怕怎么能跟喜欢混为一谈呢?”
不知不觉就把自己的心里话写了出来啊,原来内心深处的自己是这样理解的啊,麻陶看着白色纸条上自己的字迹,微微的叹了一口气,然后不知道想到什么又笑了起来。
“不过果然还是很开心,能有一个新的朋友!
——黑衣麻陶”
把这些写完的麻陶大大的舒了一口气,透过书桌看着窗外的星空,那闪烁的金色的星光,在她的眼眸中深深地映出。
这一切都有些不真实的感觉啊,重新恢复正常的平静的上学的生活,和黄泉、镜里还有由宇她们重归于好,除了跟阿纲的相处以外,其他都蛮好的,
她干脆趴在了桌上,一想起那个名字,脑海中便纷繁复杂的冒出许许多多的画面,棕发少年的笑容,他的侧脸、他的火焰、他对自己说话的样子、他半跪着熔化铁条的剪影、他握住她手的温度,还有他,只映出自己的身影的棕色的眼眸。
胸中不断涌出的感觉在这几天她早已习以为常,虽然这种钝痛的感觉让她有些难受,不过她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看着虚空,直到深沉的睡意弥漫了整个眼眶。
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