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着揉着,沈沐突然察觉出一丝不对。
阿凡身上最外层的针毛该是略微扎手的硬,只有最里面的厚厚绒毛才柔软暖和,可今日不知怎地,摸上去却只有薄薄一层,还是滑润又流畅的手感。
自家阿拉不仅成了长毛怪,怎么掉毛还这样严重了?
沈沐眼前模糊,只得喃喃开口道,“阿凡,你怎么成秃成这样”
“亚父摸够了吗?”
森凉低沉的男声猝不及防在耳边响起,沈沐纤长的睫羽一颤,睁眼便直直撞进萧繁一双墨黑眼眸。
青丝垂落,青年高束的长发乱糟糟的,头上发冠也斜斜支棱一旁,凌乱的发型配上过分深邃的五官,不和谐中倒生出一种诡异的诙谐感。
沈沐无暇想太多,他看着自己正扣在萧繁头顶的右手,讪笑着将手抽回来,“陛下,臣在梦里头脑不清醒,您别见怪。”
“是么,”萧繁轻嘲一声,随意拢了拢头发,直直盯着沈沐,皮笑肉不笑道,“孤听亚父倒是口齿清晰。”
“不过一个时辰,亚父便说了十次‘头秃’、七次‘谢顶’、和十三次‘发质不好’。”
沈沐:“”
你数的倒是挺清楚。
殿内的暖炉烧了一夜,愣是将微凉的初晨烤的暖烘烘的;沈沐抬头去看正命人束发的萧繁,有垂眸去看怀里凉下去的汤婆子,双眸闪烁。
这具身子体寒相当严重,每到清晨夜里都是四肢冰凉,昨夜在文渊阁时,沈沐只觉指尖都要冻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