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自远处款款而来,一身朝服将他肩宽腰窄的身形勾描的淋淋尽致,他手中拿着那把随身携带的银刀,来到沈沐身边前又稳稳收回袖中。

“你去竹林做什么?”沈沐见他脸色比来时好了太多,高悬的心终于落回肚子里,“头不疼了,我们便准备回京吧。”

“不回了。”

“不回了?”瞳孔微微放大,沈沐不解地开口问道,“那明日的早朝又不上了?这样不是给了那些言官‘劝谏’的机会么。”

“不回了,不论孤怎么做,那些老家伙都有话能说,”不耐烦地皱皱眉,萧繁抬眸看了眼沈沐头上那根朴素的青玉簪,低低一声,“而且孤要看看,亚父喜欢的地方,究竟是什么模样。”

一听这熟悉而疏离的口吻沈沐便一阵头痛,“萧繁,我今日叫阿青送来的奏折里有一张字条,你看见没有。”

萧繁拧起眉头,半晌后面色凝重的摇摇头。

如此这般便能解释通了,沈沐无奈的长叹一声,将其中来龙去脉都同萧繁说清后,忍不住揉了揉他的脑袋,“往日也不见你这样浮躁沉不住气,怎么就不再多想想。”

“哪有人逃跑前,还特意昭告天下的,这不是等着人去捉么。”

神情一滞,方才还气势汹汹的青年面色开始以肉眼可见的发红;喉结上下一滚,萧繁锐利的眼神开始闪躲,任由沈沐将他头发揉乱后,才轻声道,“那你离开前,也该同我说一声。”

“平白无故叫人担心,很好玩么。”

“好,这次是我不对,”头次见萧繁在他面前闹小性子,沈沐觉得新奇又有趣,眯眼笑了,“叫我家阿繁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