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医看了眼躺在床上的闻副将,那嘴想翘又不敢翘,也是为难您了。
军帐被再次掀开,进来的是萧老将军,看到里面这场景,未发一言,对着袁熊和军医道:“你们二人先随我来。”
袁熊抓抓脑袋,“闻小哥呢,要不要设宴招待一番,好歹是朝廷派下来的……面子工程总得有吧?”
萧镇衡哼一声,你若现在把人拽走了,等过几日就等着被人操练死吧,老子可救不了你。
他话里有话的说:“有人招待,用不着你操心。”
“也是。”袁熊红着眼看了下病床,“闻小子伤那么重,是没什么心情吃饭。”
萧镇衡恨铁不成钢,傻子。
账内没了外人,闻景行浑身脱力的靠着桌腿跪在地上,把心中大逆不道的话说全部说出了口。
“早知有今日我就该带你私奔,随便找个小村子,我教书你靠着一身武艺随便找个差事,你若不喜欢与人打交道,那便做个猎户也不是不可,你想生孩子,那我们便生,想生几个便生几个……”
“我是不是从未和你说过我是如何死的,便是在这战场之上,没你这么受罪,一颗子弹直直穿透心脏,死的透透的,都没反应过来。你疼不疼,若疼的受不了了就和我说,我一刀给你个痛快也不是不行,之后便到皇上面前请罪,死后和你葬在一起可好?”
说着,闻景行好像觉得死也没什么大不了了,盯着那张苍白的脸笑出了声:
“不是很厉害吗?厉害极了,孤身就敢闯敌营……厉害,闻大将军一代神兵,真特么厉害!反正三年之期已到,我把这桩差事干完便回京,听母亲的话取了那陈家小姐,三年抱俩,五年抱三,把你写给女儿的名字全都用上!”
闻景行手上突起青筋,想攥久安又不敢,紧紧捏着床沿,力气大到几乎想要把掌心里握着的东西捏碎,他大喘了几口气,豆大的眼泪滴了下来,尽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