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没有糜荏,由他们来劝说天子, 那么效果至少减半。甚至说不定没有半点效果,还得搭上他们的命。
他们便在休沐日拜访糜荏, 私下里抱怨道:“您身为执金吾,统领北军, 担负京洛之中的巡察﹑禁暴﹑督监等重任。而这个西园八校尉在职责上有一部分与您相重合, 那往后下官是听您的,还是听他们的呢?”
“陛下弄出这个八校尉来, 也不知是为了什么。”
这两个问题问得好,京中上下全部都在等待糜荏回答。
糜荏挑眉:“荏为人臣, 权利与职责本就是陛下给的,如何能因此在私底下埋怨陛下?”
“至于往后听谁的, 那更简单,看陛下的意思便可。”
他的回答颇有四两拨千斤之嫌, 听得不少清流直皱眉头。
尚书台一方官吏觉得糜荏也有今天,纷纷觉得此事大快人心, 忍不住开了个宴会相互庆祝。
还在当值时直接讽刺糜荏,将他比作弥子瑕,嘲笑他色衰而天子爱弛。
糜荏听罢面不改色, 淡道:“我是如何当的国师与执金吾, 想来京中各位都很清楚。为朝廷除去邪崇, 于是陛下令我为国师;为朝廷平叛两地叛乱,于是陛下令我为执金吾。”
来人嘴角的讽笑彻底僵硬了。
他昨夜喝多了酒,方才酒意还没有完全醒,瞧见糜荏俊美的脸庞不知怎的想到他所爱慕的女子对糜荏的追捧,一时冲动就在旁奚落了糜荏几句。
哪曾想这么远的距离,糜荏都能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