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情不自禁地想道歉,总觉得这样心里才会安心点。

伊吹册摇了摇头,柔声道:“其实我该向你道谢的,我以为那一次的离别后再也见不到他。没想到会在报纸上看到,也算是惊喜了。你曾经作为他而存在过,我很感激你。”

我一愣,更加愧疚了。

并不是我作为他而存在过啊,是他成为了我的容器罢了。可是,我又怎么能说出口呢。既然他是那么想的,就算了。

“那第一个问题呢,你还没回答哦。”银时适时地提醒,我这才振作起来洗耳恭听。

这回伊吹册是真的深呼吸了,反复了好几次,我的错觉?怎么他的手在抖?难道是帕金森?

“之所以现在才找,有两个原因。一个是家里有钱了,还有一个是我终于有勇气了。”

“……找失散的弟弟需要勇气是怎么回事啊一厕先生,而且你家以前很穷吗?”银时的眼眸闪动了下,追问了起来。

“是的,在攘夷时期的时候家里很穷,父亲去外面打工了,家里只有母亲在照料。因为穷都没有钱去读私塾,而家里的经济来源都是依靠父亲寄回来的钱和母亲给别人做短工的一丁点零头。母亲我们三个人经常吃不饱穿不暖,在战争蔓延到家乡的那一年里,母亲为了捡些可用的废品而误入战区,最后被流弹打中,就再也没有回来了。父亲没有回来接我和弟弟,只是寄了一封信,信上说他重新找了一个女人,说对方愿意接纳一个孩子。”

“一个?可是你和弟弟是两个人啊。”我蒙住了。

“是的,我和小弟是两个人,但是父亲只打算接一个孩子过去。信上说只要其中一个孩子能够穿越那片战场到达他在的城镇,他就接纳。因为父亲在另一个女人那里也有了女儿。在那个烽烟四起的年代谁还在乎什么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