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替他清理包扎了伤口,天色已经比方才又暗了几分。
沈呈锦坐到他身边的地上,倚着竹子小憩。丝丝寒意自后背传来,她下意识地回头,不由骇住。
黑衣人不曾醒来,微弱的光透过叶隙斑驳地洒在他身上,他的脸白得无一丝血色,睫毛与眉毛,竟凝了霜。
沈呈锦触上他的额头,又反射性地收回,因为手指触及的温度,冰得刺骨。
天气虽凉,也不至于冻成这样,这人莫不是有什么寒症?
沈呈锦拧眉看着他白霜越染越多的眉毛,想了想,起身跑到溪边胡乱扒下那已死之人的衣衫,又抱着跑了回来,顾不上上面的血气,将衣服一件件裹在那冷得像块冰窖的人身上。
沈呈锦确定了他还有呼吸,便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半搂着他,手伸到他的胸膛上,不停搓揉。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她手都搓酸了,这人却不见一丝回温,
心情越来越沉重,沈呈锦有点想哭,又不知该哭什么。
她是真的害怕,害怕自己走不出这片山林,害怕再遇上那群亡命徒。
这个时候,能有一个活着的人在自己身边,跟自己遭受一样的境遇,在恐惧中,她放不开这根挣扎之际的稻草。
沈呈锦扶着他重新靠在竹子上,她跪坐在地上,静静望着竹林出神。
耳边唯有沙沙风吹竹叶声,凄冷的风侵入衣衫,让人忍不住打寒噤。
半天,她忽然伸手撤去那人身上的衣物,慢慢解开自己的衣衫,前襟散开,只贴身的肚兜未再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