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不知道,这个渠门杀手一向特例独行,几乎只杀穷凶极恶之人,他并未多做了解,还当他是嫉恶如仇之人,原来为了一己之私,也会滥杀无辜。

岳千池见他情绪失控,哭着过去抱住他,“我们再查查好不好,也许不是他呢。”

夜寒月将她推开,别过头什么都没说,目光依旧冷硬。

这是夜寒月第一推开她,也是第一次拒绝她的请求,岳千池擦着眼泪,抽噎道:“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哪怕见到受伤的小动物都会出手救治,为什么现在……”

“为什么现在这么残忍,是吗?”夜寒月转头看着她,眼中布满血丝,冷笑一声,“你很失望对不对?”

他的脸色是苍白讽刺的,声音却透着哽咽,“我夜家,自祖辈开始经营药材生意,逢天灾人祸便广施赈济,不知救过多少人的性命,可到最后,疯的疯,死的死,至今日尽数离散,这世上,原该恶人活得长久!?”

“不是的……”岳千池还在落泪,看着他逐渐悲恸的情绪,心中绞痛,想要再去抱他,却好像已经抬不起胳膊,只是用手攥紧了他的袖子。

夜寒月的母亲,在他记事之前便已离世,尚在年幼时,最疼爱他的小叔坠崖失踪,祖父因此缠绵病榻抑郁而终。

他亲眼看着自己的父亲撞棺而亡,亲眼看着当初的夜家被大火毁于一旦,他的二叔因此伤了手脚,终身残疾,最后一剑刺死二叔的人,却是他的亲姑姑,到如今,连他的三叔,也死在了他面前。

也许这是上天对夜家的诅咒,也许他就是一个不详之人,不然身边的亲人为何全部不得善终

似乎陷入了魔障之中,夜寒月喉咙一阵腥甜,甩开岳千池,冲出了石室。

岳千池看了一眼依旧昏迷不醒的青湛,转头跟着冲出石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