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没法跟一个神志不清的老妇人解释清楚,只好干笑了两声接过茶碗假意抿了一口,重新放回桌子上。
那茶碗也正与陆家这家徒四壁的光景相宜,是那种路边摊上两文钱一个的粗瓷大碗,碗壁上堆积了厚厚的一层茶垢,红不红黄不黄的,也不晓得是用了多久。
陆家是真的很穷啊,这会是陆鸣作恶的缘由么?沈娇娇心中思绪翻转。
沈娇娇端详了茶碗少顷,微微抬起头,眼角余光去瞧那正在竹棚子下忙碌的陆鸣。
他眼下是一身布衣打扮,与那日在福运茶楼所见前呼后拥的第一美才子“陆元泽”可谓是大相径庭。
鸡窝里会飞出凤凰吗?剥去光鲜亮丽的外衣,或许这样的他才是最真实的。
最真实,也最可惧。
明明是这样的家庭情况,陆鸣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假借另外一个人的身份去勾搭那些妙龄少女?沈娇娇眉头紧锁,想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来。
似乎是感觉到了沈娇娇的目光,陆鸣从竹棚下转过身来,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缓缓走进堂屋。
转而换上一副笑脸走到陆老太太身边,舀了一勺药汁,放到唇边吹得不烫了才喂给陆老太太喝。
待喂完了药,陆鸣又从旁边桌上的一个纸包里拈出一个蜜饯放到陆老太太嘴里:“娘,药苦,过下口。”
陆老太太像是习惯了儿子这样的伺候,笑眯眯嚼着蜜饯向沈娇娇道:
“儿媳妇你看,我的鸣儿多孝顺,他是个好孩子啊,你以后不要离开他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