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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佩上有裂纹蔓延开,他手都是颤的,爬过去将其捧起来。他唯一被人放在心上,便是在三王府中,燕随之对他太好了,好到他几乎要自觉不配。他当时懵懂,不知何为心动,到万水千帆过,才看透年少慕艾之情。

燕随之离他很近,只咫尺之距,是眼前这个人,撑着他活了下来。纪息突地鬼迷心窍,挑起燕随之的发梢,就低头偷摸轻轻垂吻了一下。燕随之恰好错过头,便被这场景怔住,于是一脸错愕的样子。纪息不知作何解释,只沉默着不说话了。

“天人永隔,求而不得。”燕随之只看篝火,“这种苦楚我已然经了一遭,便不愿你也来受这一趟。”

纪息见燕随之此般反应,心下倒觉只是虚惊一场。

“求而不得?”纪息心下好笑,存了逗弄的心思,“他是个怎样的人?”

燕随之音色冷冽:“这你倒不必知道了。”

纪息既知理亏,便不上赶着找没趣了。眼前只有篝火在燃,明明周身在喧闹之中,纪息却觉着它燃地很静。直到有议论声传来,燕随之先扯了他衣袂,示意他仔细着去听。

有壮汉问道:“二帮主呢?怎得不见他出来,跟弟兄们同乐啊。”

旁边人说着:“在房里陪他那小娇妻了吧。”

“什么小娇妻?京城来的,就了不起吗?”壮汉不以为然,“嫁过来时候,还带个拖油瓶。”

“那个小不点?”旁边人疑惑,“不是她妹妹吗?”

“什么妹妹?你动脑子想想!”壮汉不屑,“那怕是她小女儿吧!”

燕随之上了心,出声去套话:“仁兄,说话要讲理,怎能平白无辜,去污蔑女儿家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