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息被刘悬壶搀着,扶进了马车里头了。此番颠簸了十天半月,他们才又到了京都城门。纪息已然看东西都是虚影,他凭着模糊印象往旁边去一指。心里想着这该就那是酒肆茶馆了。
“上一次进京的时候,这边有个说书先生。”纪息笑着攀谈道,“当时我还兴致盎然地,听他讲了一堆故事。”
“好听吗?”刘悬壶应和着,“有趣吗?”
“半真半假的,也就那样罢了。”纪息似在回想,“不过幸亏我当时停下来了。”
刘悬壶顺着问道:“其中又有什么缘故?”
“我停下来时,那位说书先生,刚讲完点风月事。”纪息笑得很飘渺,“我有幸赶着了个末,也听见了一俩句而已。”
刘悬壶于是不再多问了,马车在这里歇了会儿脚,最后也便就进到城里去了。城郊三王府离城门并不算远,即使燕随之现在时常辅佐燕贺,他也不曾想过要搬得距皇宫近一些。刘悬壶将纪息放在三王府门口,本来是想跟纪息一同进去的。
“小老头就先不必了。”纪息调笑道,“不远处有个升平巷,在里面寻个客栈吧。”
“你这等情况,身边没个人?”刘悬壶惊慌,“这怎么能行呢!”
“这边的路我记得很清,摸也能够摸得过去,这可不像你啊小老头。”纪息宽慰,“我只看他一眼,留不留我随他,你看这样还成吗?”
刘悬壶冷着个脸,不说话就算应下了。纪息盘算得清楚,先将刘悬壶支开。燕随之未必能认够出他,毕竟在医治之时他又灌不少药。他虽看不清自己当下的样子,但想来也是变了又变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