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
然而,花匠的声音却在此刻传出,撕裂了适才的一刹那。随着此声,程透骤然回神,他扫了眼国英和陆厢,从那表情反应上惊觉原来刚才他们也是如此。方才的感觉恰似入定而非入定,万物渐远,无声无息,只感到周遭庄严似洪钟,悲悯若春风。心无杂念,无觉无明。
尤其是国英,他睁大眼睛显然还没有完全回神。
只有程显听置若罔闻。
程透发现师父随着众人回神,眼中再次沉寂了下来。他还是那副吊儿郎当,不老正经的样子,可是眼里含着那种无意间流露出的冷,令自己害怕的冷。
而程显听无知无觉,走到花匠身前,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你是自绝人。”
花匠盯着自己的脚面,嘶哑着嗓子低低道:“我们都是。”
最后,几个人还是把花匠带回了她自己家里。正月底花匠小院子里的腊梅开得好,香气袭人,紧绷着的思绪便也一缓。
花匠站在花枝下面眯着眼睛,终于微笑起来,“真想再看一看牡丹啊。”
陆厢开了门,众人依次进去,反而是主人落在了最后。他浅浅呼吸一口沁人心脾的幽香,说道:“会看到的。再有个把月,牡丹就开了。”
几个人在屋里又聊了些还算轻松的话题,但很快程显听就坐不住了,出去屋外面检查起花匠所谓的镇压法阵来。程透他们坐在屋里和花匠有一搭没一搭的胡侃,不多时程显听又回来了,扬着眉朗声道:“这个法阵画得极好,你竟不是符修。”
程掌门乃是在座众人里唯一一个符修,能被他称赞画得好,可见真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