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五月离开灵犀观到七夕,她统共也就只在纪家待了两个月罢了,纪家那点子手段他早就查的一清二楚,她那继母贾氏换了她的亲事,又曾暗中布置过歹毒的计策,想对她下手。

可……这些事他已是查得一清二楚,贾氏的毒计并没有得手。

仅仅这些落空了的手段,竟然会让那姑娘就此心若死灰,连提都不肯再提,只想出家修道?

还是说……她是在意那场原本应该是她与淮安知府家公子的婚事?

在意到没了这场婚事就决绝到再不嫁人的地步?

段铭承原本轻叩着刀鞘的指尖顿住一瞬,半晌才又落了下去。

应该不是,否则她不会在后来偶然谈论到宁佑安的时候那般心思坦荡。

段铭承心中反复思量仍然难以确定,竟是有生以来头一遇到这样任他百般推敲都仍找不出问题所在的事情,直到他那匹良驹自己熟门熟路的漫步回到了靖王府,守门的侍卫上前行礼问安,他才猛然惊醒了过来。

“王爷?”侍卫刚想去牵马儿的辔头,段铭承却猛然一拉缰绳,调转了马头,不等侍卫再开口,已是一夹马腹,一人一骑向着大理寺的方向绝尘而去。

他也真是关心则乱,如今纪家人不就在大理寺里关着呢么,当初纪家究竟还做过什么隐秘不为人知的事,审就完了。

就那一窝子细皮嫩肉的商户,他还真不信他们能有多大的骨气,在他面前还能咬死不吐口的,普天之下统共也没几个。

靖王殿下想的一点错都没有,纪正则贾秋月和纪老太太三个锦绣堆里娇养出来的人,从提审到招供,根本都没费什么事,就竹筒倒豆子一样哭着什么都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