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鲤几乎就要被摧垮了,重塑成只知道听话的工具。

那天他又被莫名其妙地上了刑,不知过了多久,他带着浑身愈合了又裂开的伤口被扔出了刑室,疼的双眼发黑,脑海中一片混沌,他看见一个人正走向自己,他只能看见那人的腿,近乎绝望中他一把抓住了那人的裤脚,意识混乱地哀求道:“求求你告诉我……我该做什么,求您立个规矩吧,我一定会听话的……”

那人挺住了脚步,许久,一个略显稚嫩的声音传来:“为什么问我该做什么,你自己想做什么?”

“我……我自己?”

白鲤疑惑了半晌,眼前的阴霾渐渐褪去了,渐渐想起了几个月里淡忘了的东西。

“是啊……我自己……想要什么呢?”

白鲤慢慢抬起头来,这才发现对方和自己一样穿着黑色的影卫制服,看年龄比自己小上几岁,左侧额角上刺着他的影卫编号:六九。

白鲤一愣,影卫的刺字一般不会刺在脸上,他又看了一眼,看见那六九两字的边角处泛着些红。

字刺在脸上应当是为了遮掩独特的面部特征,可能是伤疤,也可能是胎记。

“六九……那你有想要做的事吗?”

白鲤知道面前这名少年还没被摧垮,并不是他的意志有多强,只是因为他这个年纪还没经历过完整的摧残。

不过也快了。

很快,他也将会像自己,像其他所有影卫一样屈服于刑罚,再也说不出自己想要做什么的话。

“我想要自由。”

“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