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急呼,她艰难回首。
“樊先生。”临街酒楼门内跑出一人,招手相唤,“王爷请您到里面暖暖身子再走。”
鸳鸯楼顶层大堂内,炉火烧得鼎盛,酒壶烫在滚开的热水里,逼出钻汲肺腑的酒香,五六位自城中各大花楼的顶级歌妓跪坐躺下,摆弄出妙姿珠态,弹奏着琴箫琵琶,高扬歌喉,妙娱堂上贵人。
今日聚会,不为军务,不谈朝政,纯纯粹粹是一场贵族间的筵宴。楚远漠居于上座,左为东郡王楚乾,右为驸马翟煌,尚有若干显贵,高谈阔饮,打发这大雪封城时光。
“这真是一场豪雪呢,下得这样铺天盖地,幸好我早早命人把放在隆冬糙原上的牛羊全给收了回,不然可就要倾家荡产了。”
“听东郡王的口气,您对做这个无事一身轻的闲差王爷喜欢极了呢。”
“那是自然。本王可不傻,什么不必做,有牛羊有糙原有奴才有金银,这可是祖宗保佑才能有的享受。”
“享受是不假,可看着南院大王建功立业,你当真不眼红?”
“哈哈,我若真有我三叔的本事,莫说眼红了,说不定还要真刀实枪地斗上一番。可本王很是有紫自知之明,要我带兵打仗,不如直接把兵丁们绑了送到人家面前任人宰割,
还省得费上些气力。”
下首有人接话,“若说这行军打仗,南院大王称得上我羲国第一人,百战百胜,所向披靡,堪向当年太祖看齐。”
楚远漠眉心出现不悦褶皱:几时羲国人中也滋生起了这前沿令色溜须拍马之风?
“南院大王威名远播,是糙原上最神勇的战神……”
他蓦地立起,径自掀步行至临街窗前,抽去铁制销条,豁然推开了一扇窗户,当即有冷风裹着雪沫趁虚穿,烈烈侵蚀一堂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