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心头大怵,腿一软便跪在地上,“亲王……”
“除了你,还有谁动过这碗药?”
“没有、没有别人呐,奴才按您的吩咐守着……啊?”冷不丁记起了药煎好后自个儿内急跑了趟茅厕,回时灶间门口与自己撞上的人,妇人失声一叫。
关峙长眉斜飞,凤眸冷挑,“是谁?”
“……李、李丫头。”那丫头,是找死啊,找死!
“把这碗药给她,你看着她喝下去。”
“……是。”妇人颤颤起身,双手接药,倒步退下。
樊隐岳瞧得纳罕:这位荆家嫂子也不替人求情的么?
“明日我会亲自将药煎完全程,今日先吃丹药罢。”他旋回身,打袖囊内取了玉白小瓶,倒出两粒送她口中,随即手抵她背上,以内力催助药性运行。
“那碗药加了什么?”她问。以鼻嗅识药断药,需要超乎寻常的嗅觉或长年与药材为伍的经验,她嗅觉属常人范畴,也不曾与药为伍,甘拜下风。
“大黄、芦荟、番泻叶。”
“……全都是泻药?”
“对。”
“下药者也只想让我出丑,无意取我性命。”
“也许。”所以,他网开一面,仅以小惩。但,若他不在场,她必服下了那碗药,以她此下的身子,雪上加霜尚算轻微,只怕……“荆家嫂子!”
“在在在,奴才回了!”妇人应答声里,夹着急喘。
“三日后,方准下药者服用解药。”
“……是,你呢不发话,断不让她服解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