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章韫照例早朝后到寿康宫给太后刘氏请安。

“儿臣参见母后。”

太后使了个眼色。

满宫的丫鬟尽数退下。

王延年也最后退下,在门前守着。

太后刘槿宜此时珠钗满头,一身大红色的牡丹长袍,粉白黛黑,唇施芳泽,指涂丹蔻。身上伏着只蓝眼白猫。不像是个孀居的太后,倒像是个新婚的皇后。

说到底,这太后也不过三十出头。

太后站起身来,那白猫似知人意似的,也倏忽间窜了出去。

她朝章韫莲步轻移。

此时的章韫已然起身,眯着眼睛开口唤她。

“伯娘。”

刘槿宜伸出一根纤指抵在他唇前,摇摇头。

“叫宜儿。”

章韫笑了笑,将她横抱起来进了内房的软床上。外裳一褪,刘槿宜身前就只剩下了绣着花开并蒂的红色肚兜,显然是精心准备过的。

这样的戏码时常都会有,寿康宫的宫女太监们早已心照不宣,也早已习以为常。

她们本就没有胆子议论,而今连腹诽的兴趣也没有了。

此时的薄言正闲来无事,躺在院中树荫下的一把躺椅之上,把着本《诗经》在读。

可巧就读到了那篇《墙有茨》,也是应景的很。薄言细细咂摸起了这几句。

“墙有茨,不可扫也。中冓之言,不可道也。所可道也,言之丑也。”

一时心情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