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五至尊又如何?他当初高高在上地俯视着她被人欺凌又如何?他可以一句话定她的生死又如何?

她轻轻笑了笑,带着嘲弄。

再张嘴,就是一句大逆不道的话。

“这陛下呀,与我做的,是同样的生意。”

好在此时只她一人在院中。

庭院空寂。

只有那躺椅摇曳时的吱呀声,还有那随风而动的树叶窸窣声。

“如何?”

章韫把弄着那支薄言用过的宣称兔豪,皱眉问着跪在面前的暗卫。

“当年陆廷被抄家时,男丁皆在前院拼死抵抗,而陆夫人等女子则在一间屋子里紧锁房门,后来放火自焚了,抄家的人把火灭掉之后,倒是在房间里发现几具焦尸,因分辨不出,便也草草了结了。”

火,又是火。火可真是个好东西。

逃出升天的好东西。

“因陆廷之女陆惜若当初时是闺阁女子,外人见过她的不多。而府内的人当初都被杀尽,画卷什么的也都尽毁。倒是有个书法师傅见过她几次,凭着那人口述,小人找画师勉强画了一幅画像。”

那暗探忙将画呈上。

章韫看着画中的女子,的确有几分相像。

此时他基本已经确定薄言的身份。

“陛下,还有一事……”

“什么?”

那密探窸窸窣窣地说了好一会儿,皇帝眉间的结则越拧越深。

“继续查。”

八月初五那日,天阴阴的,欲雨不雨,风也蔫蔫的,天闷热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