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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时晴曾经畏惧过,也在他的皮囊里享受过这样的威势,可她也知道,这样的“威势”是用什么换来的。

是权术,是谋划,是言谈时的喜怒不定,是弹指间的生杀予夺。

只有这样,才能让天威和风雪一样让人无从揣测也无法躲避,只有动辄得咎才能让所有人匍匐在皇权之下。

孔子说:“不教而杀谓之虐。”

昭德帝的皇权,就是靠这样加诸于百姓百官头上的“虐”而得来的。

“时刻担心被冻毙于风雪之中,又或者成为手握风雪之人,陛下,天下人都会知道该怎么选。”

短刀被抽出直接扎在了桌案上,赵肃睿面色阴冷到了极致,心中杀意翻涌:“沈、三、废,你是在教朕该怎么为君?”

“陛下说笑了,我并不知道该如何为君。”

沈时晴慢条斯理地对着镜子理了下身上的襕袍:

“我只是知道该如何为人。”

赵肃睿看着刀锋,如果沈三废此时在他的面前,他早就白刃入红刃出,让她知道就算没有皇权威势,他赵肃睿想要杀了她也是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