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越:“没关系,她身边需要人照顾的。”

“唉是的,还是我的疏忽,家里人来了电话,实在是太久没见了,这才聊久了些……”

旁边的声音陆陆续续传过来,闻喜眉心纠了起来。

现在的她就像吹涨了的气球,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炸开,又滋生出了烦躁。

她将手搭在扶手上,手心里还攥着沈从越递给她的纸,挤压在扶手上面,被剪的秃秃的指甲用力扣着上面的胶皮,粉嫩的指尖沾上了黑色的碎末。

闻喜将身子挺直,没有顾上他们还在进行的对话,虽然大多是阿姨在说,他在一旁不时低应一声。

她对看护阿姨说了一句:“我有些凉,推我回去吧。”

说完后,她听见了阿姨向那个男人告别,然后走了过来,将手放在了她的轮椅推手上。

在转过轮子前,闻喜稍稍偏过些头,似乎是想对他说话。

阿姨配合地顿住了动作。

沈从越也将沉静的目光投了过来,落在她白净的面容上,粉嫩的唇瓣现在几乎抿成了一条线。

闻喜想说话,可在那一瞬间,她的鼻子上好像套上了一个气球,她每呼吸一回,气球不断被吹鼓,一直在她开口前,那个膨大的气球终于在自己耳边“嘭”的一下炸开了。

刺耳而又尖锐。

她仔细去听,那好像是她所有情绪的开关,在时间的某一个节点上,还是无法自控地爆裂了。

“我仅仅只是想知道你身上的味道,没有再过多地想要了解你的意思。”

她的声线冷静自持,还带着一丝强迫意味的镇定与淡然。

可只有她知道,自己现在有多么的不冷静,有多么的情绪化。

她在说一些,明明已经可以跳跃,可她依旧选择将那些无赖地翻找出来与他进行纠缠的话题。

“这个纸皱了,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