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戈逮住机会奚落道:

“你的眼睛是近视了,又不是变成放大镜了,连只小老鼠都吓得屁滚尿流,平日里是怎么敢让别人称呼你为海哥的?”

归海脑子转的快,随口解释:

“这不觉得很诡异才感到害怕的嘛!突然冒出一只小白鼠,也没人给我提醒一声——哎呀!”

归海突然望向空荡荡的上铺,“你师哥……该不会……变成老鼠了吧?”

巴戈无语地说:“也亏你想的出来,我师哥中午被他老婆接走了,你这反射弧也太长了。”

归海摸着下巴,问:“那这老鼠是……”

巴戈故意气道:“还不是因为你吃了那药后昏睡了几天几夜,我才委托值班的人买了一只小白鼠,帮你试毒。”

归海被巴戈清奇的脑回路震住了,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不过话说回来,你那药到底是治什么的?我在网上查了,结果查出些乱七八糟的,什么猫咪驱虫药,什么神仙丹,什么蛋白酶抑制剂……”

巴戈盯着归海的脸,作为经常捕捉微表情以更好完成采访计划的职业记者来说,归海面部的细节变化已经暴露了药物的名称。

但巴戈宁愿自己的判断是错误的,如果归海吃的药的的确确是蛋白酶抑制剂,那将意味着归海患有hiv。

所有的一切都像被打包好的行李,扔到了归海这边,他知道,如果坦白,将面临被同情和嫌恶的对待,可能对于巴戈来说,“嫌恶”所占的比例要远远多于“同情”。

他知道,巴戈喜欢干净,习惯健康。

他知道的太多了,以至于在此刻不能讲真话,只能通过撒谎维持两人之间暧昧的关系。

他心想,巴戈是个敏感的人,他一定会很快察觉到真相,那就让真相在大白之前,戴上最后的面具,为这份薄缘牵上红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