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应白指尖动了动, 他站起身,自己到一旁斟了一杯茶。
茶水入喉, 压下了喉间那股难耐的血腥味。
阿古达木饶有兴致地看着徐应白, 俊美的面容有揶揄之色。
“凌疑,是你那个……”阿古达木比划了两下, 勉强把之前那不太友好的称呼咽下去,换了一个,“跟屁虫?”
徐应白转着茶杯的手一顿,冷声道:“……再出言不逊,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阿古达木摊了摊手:“好吧,是我不懂你们中原人。”
而后他指指徐应白脖子上那点还未彻底消去的红痕:“这是他咬的吗?”
徐应白眉梢微动,抬起手按了一下那点痕迹。他肤色很白,再加上身体不好,留点痕迹就很难消除,付凌疑一个吻咬出来的淤青,十几天了还没消完,居然还剩一个浅浅的痕迹。
阿古达木想了想,很认真地问:“按你们中原人的想法,他亲了你,应该是想娶你做他的可敦?”
可敦是乌厥人,尤其是乌厥大汗对自己妻子的称呼。
乌厥人向来奔放,对情爱之事并不忌讳,阿古达木也是想问就问,没什么遮拦。
“……”徐应白眼睫轻轻颤了一下,他没应声,不承认也不否认。
“但你……”阿古达木继续真心实意道,“竟然会喜欢他?实在是不可思议。”
阿古达木见眼前的中原人难得陷入了一阵沉默,斟酌了一会儿中原人那麻烦得要死的礼仪和接人待物时的规矩,便不再问了。
中原人就是麻烦,阿古达木想,瞻前顾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