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欺身向前,扶住他的双臂,厉声质问道:
“你和祁郸达成了什么交易?你们要做什么?”
叱炎感受到她架在臂上强势的力量,面上浮出一丝淡淡的笑意,挑眉道:
“这就对了。”他顺势将她平卧在榻上,蜷曲的手指一勾她的鼻尖,看她愣住,笑道,“你不是很会猜我的心思吗?继续猜。但你要记着,你得活下去,才有机会猜中,你的凉州才有一线生机,”
她见他抽身离去,在榻上匍匐着向他爬去,苟延残喘一般,死死拽着他玄色的袍边,又问了一遍:
“你已让祁郸借道了甘州,祁郸是不是已在攻打峒关了?”
叱炎见她是不问出个所以然便不会安心休养了,惜字如金地淡淡回她道: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个道理,你可懂么?”
袍边一松,她已坐回到了榻上,望着他的双目空洞麻木,两行清河滚落,哽咽道:
“殿下,好计谋……咳咳……”
只消半刻,她兀然抬首,明眸熠熠,朱唇如血,一字一字道:
“但我,必不会让你如愿!”
叱炎一怔,心下却在大笑,随即转身掀帐离去。
他所愿,向来只有她而已。
辰霜在病榻上缠绵了数日。
这一日,她觉得身子好些,偶尔咳血的次数也减少,周身伤口已近痊愈,膝盖亦可以自如地行动了。
虽然双脚碰到实地还是有一丝小小的刺痛,但她终于能下榻行走了。
但,她必须掩盖她病好的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