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探身出洞,看到是那只他豢养的黑羽白头的海东青,正在空中盘旋不停。
她转身问道:
“它在说什么?”
男人已起身,双臂忽然紧紧环着她的腰,从她身后抱住她。他的力道有些大,像是要化了她的骨,将她一寸一寸融入他的身体里。他久久都没有松手,沉默片刻后低声道了一句:
“它说,他们要找来了,已快到了。”
清河垂眸,感到连吹来的风都陡然浸了凉意。心下渐渐被浓雾般的愁云弥漫,她喃喃道:
“那么快……”她神容渐颓,轻声道:
“我原本已做好准备。这趟前去回鹘,凶险难料,我本是想着,以防万一逼不得已掖擎他……长姐的办法,虽然伤身,但确实行之有效,可徐徐图之,以谋后策。”
最后的打算,最坏的结局,不过就是如长姐这般,以身稳住回鹘,以命求得解脱。
虽千万人,吾往矣。死都不怕,她又有何惧?
所幸,有他为伴,这条路,也不算太过难熬。
“原是为此……”长风绷直的心弦忽感一阵颤痛,紧接着问道,“你说的办法,可是以色侍人?”
见她低眉不答,他的面色骤然沉了下来,猛然一掌捶在岩壁,震落了其间的积水,如骤雨倾盆,倏倏而下。
他厉声道:
“我决不允许。”思忖片刻后,他接着道,“我虽已月余不曾回到王庭,但时常听闻线报,大可汗酗酒数月,一日酒醉摔断了腿,无法下榻行走。只要你还未正式成为可敦之前,此事仍有转圜之法。”
清河苦笑着,叹了一口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