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想做什么可敦,更不想做大唐公主。我只想有朝一日,不受身份和地位的限制,能在广阔的天地间自由自在,依照自己的心意而活。”

“不知出了这山洞,还需多久才能与你堂堂正正地在一起。”她缓缓转身对着他,抬手轻抚男人无可挑剔的五官,自英挺的眉骨而下,一直到生了胡茬的下颚。她黯然道:

“在这山洞中,总觉的是场梦。”

好梦由来最易醒。

只恋洞中缠绵悱恻的流绪微梦,哪管洞外血雨腥风的无望天地。

“不是梦。我不会让它变成梦。”他捧起她低下去的小脸,像是捧着一颗晶莹易碎的朝露,语气郑重道:

“望断崖前,天地为证。李清河,无论你是陇右军师辰霜,或是大唐公主清河,还是回鹘可敦,你都已是我的妻子。”

“清河,你可愿再等等我?”

清河微微一怔,心中倏然酸涩不已。

说话间,眼前的男人神容端肃,言辞恳切,俨然仍是五年前那个意气奋发,一诺千金重的少年郎。

情之所至,不计生死。

她忍不住一头扑进他怀中,用力地点了点头。

男人被她一撞,身形不倒,笑得宠溺。他收紧双臂,将她柔软的身躯扣在胸口,一边捻起垂落在侧的小手,与她十指紧扣,正色道:

“清河,我答应你。待回鹘事了,我定要以河西萧氏长风的身份,三书六礼,明媒正娶,迎你过门。从此日日夜夜,人前人后,你都能光明正大地唤我夫君。”

感到她在怀中的身子似是猛地一僵,似有颤意,男人疑惑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