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为她挑好了一匹爱马。心意相通一般。
他没有看她,亦未有言语,只是将手中的缰绳递到了她身前。
隔了一步,泾渭分明,毫不逾矩。
她微微一怔,伸手接过了缰绳的下面一截,比他握着的手低了半掌之距。
指尖攀到缰绳的那一瞬,她的手背倏地被上面的大掌牢牢覆住。
同一双大掌,就像在山洞里,他曾无数次覆遍她周身一般,热烈却又克制。
“这匹马的辔头松了,恐伤了公主。”他不苟言笑,紧紧握住她的手,双臂交织,仿佛是在带着她调整了马头上的辔绳。
他的掌心温热的触感传来,她心神一荡,转眼马辔已然紧扣好,他兀自松手,转身离开。
在她愣神间,只看到一个英挺的玄色背影,在她眼前越走越远。
“噗嗤……”她听到司徒陵憋不住了的笑声,有些茫然,想要追问,却见他已敛容正色道:
“公主殿下,该启程了。”
待清河来到回鹘王庭之时,旧日里长姐的那座可敦帐已布置一新。
鲜红的毡帐绸带高高挂起,取代了之前褪了色的那几段,像是零落成泥的落英,在地上被碾作尘土。
香芝喜服还来不及褪下,面上还带着夸张的浓妆,已经和凝燕一道开始指挥着众人安顿下来。
她在嫁妆单里要求的一件件都带来了,长安那边全部应允,还算丰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