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我这里。”
司徒陵睁大了双眼,重重愣了片刻,左右踱着步子,许久才出声道:
“你竟敢私藏公主?这,这于礼不合啊。你怎能枉顾礼法……”
“礼法,是什么东西?”目中无人的少年长腿一迈,不耐烦地把玩着腰上的剑柄,垂眸得意道,“私藏又如何?是她愿意跟我走的。”
少年的表情志在必得,好像在说:她本就是我的。
他掠过司徒陵惊异的目光,一甩长袍,坐在椅子弓着背,高傲的头缓缓垂落下去,低低道:
“我好不容易回到长安,趁乱将她偷渡出宫。本想待我及冠礼后,再挣一些军功,就娶她为妻。”
司徒陵一惊,低声道:
“长风,你已决意娶她?清河,她可知晓?”
少年浓眉一扬,毫不犹豫地应道:
“是。”说起那个人的时候,少年唇角不自觉地勾起,淡淡道,“不过,我对她的心意,也就你知道了。”
司徒陵皱眉,薄唇紧抿,似在犹疑,最后还是出口道:
“若是你已决意娶她,我倒是有个法子,就是……”
少年闻言一震,猛拍他的肩头,厉声催促道:
“司徒陵,你支支吾吾算什么男人,快说啊!”
司徒陵硬着头皮,示意他附耳上来。两个身高七尺有余的大男人耳鬓厮磨,各自红了耳根。
少年听后,劲臂一挥,浓眉紧皱,一时说不出话来。他怔怔道:
“你……我真是想不到,司徒陵你这个老迂腐,前一刻还在说什么‘于礼不合’,现在竟会想出这么一个法子来。”
“你实在是,想岔了……”少年语调窒涩,刻意背过身去,端起茶盏猛喝了一口,掩饰已然泛红的面庞,道,“司徒陵你久在长安,不知道胡人的习俗。胡人根本不会在意什么贞洁,丈夫死了就再嫁给他的兄弟,哪有什么名节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