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猜得不错,牙帐果真是处处列满了玄羽兵。尤其,清河公主所在的可敦帐,已被团团围住,靠近不得。不过……”
“不过什么?你倒是快说啊。”崔焕之急不可耐地催促道。
“那些玄羽兵,看起来好像是在保护清河公主的。”侍女犹疑着回道。
“玄羽?那是回鹘掖擎王子的亲兵。”长风浓眉紧锁,低头回忆道,“听闻掖擎生性凶残嗜杀,我曾与他在战场上交手数回。他怎会有那么好心,派兵保护清河?”
数条线索交织在一起,宴海拧紧秀眉,沉吟起来。
她开始回想起了前世。
在她和亲入回鹘王庭后,为表敬重,老可汗多番安排,直到过了半月才正式与她举办婚礼。
她隐约记得,成婚当晚,彼时还是王子的掖擎依俗朝她敬酒。他那双利如薄刃的碧眸,意味深长地望了她许久,最后才一口饮下手中之酒。
虽然期间他不发一言,当时与他对饮的她却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心头涌起不祥的预感。
果真,一月后,掖擎发动兵变,杀兄弑父,连夜血洗王庭,夺取了汗位。
前世,掖擎是待她嫁入月余后才动的手,这一世,为何在可汗大婚之夜就如此迫不及待?
或许是说,为何这场婚礼要办得要如此仓促?
宴海不由抬首,望着满目鲜艳的红绸,在雪白的毡帐间连绵一片,随风飘扬。看来,回鹘人一早就准备好了婚礼的布置。
前世与今世,这场婚礼唯一的变数,就是新娘。
前世,新娘是她;这一世,和亲的公主是清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