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这话时眼底是难得的认真。
余姝迎着她的目光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两个要求无论哪一个都不太可能实现。
拓丽在傅雅仪和孟昭那里的定位就是一只需要好好保护好的花瓶,关键时刻既可以做人质又可以做继承人。
一旦王位夺完任野婧翻脸,拓丽便是众人功成身退的砝码,假若在这场战争中任野婧战死,那拓丽便是她们下一个推举上位的继承人。
这样残酷的真相,余姝并不想告知她。
家国立场的不同,天然地令她无法保持对拓丽的坦然,也让拓丽无法保持对她的坦然,这是没有任何办法的事情。
余姝无法回答她的问题,只能陪她喝酒。
入口清甜的酒,一杯接一杯,头顶的乌云遮住了月亮,两人却还在不知疲倦地喝下去,余姝费了点功夫才将两人的话题转向了别的,她向拓丽讲述中原的天,中原的山,中原的热闹繁华,总算令拓丽开心了些。
等到两人喝得有些累时,院外传来敲门声,一名文书官站在门前,恭敬说道:“余娘子,夫人命我请您去一趟,说是有要事要吩咐。”
余姝在酒杯中抬起头点了点,她站起身扶好自己散乱的步摇,感觉自己除了起身时头略晕外没什么问题,这才稳步往外走去,还有闲心冲文书官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