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书官闻到她一身酒气,还没来得及叫住她便见人已经走了老远只得走进院子里,无奈地对重点关注对象拓丽说道:“小姑奶奶,你们喝了多少啊?”
“多少?”拓丽迷迷糊糊,“我不记得了,挺多吧?”
文书官见她不顶事,拿起酒壶闻了一下,松了口气,“是果酒,那还好。”
谁知拓丽一把抢过了酒壶,抱进怀里献宝一般炫耀道:“这可不是一般的酒,这是千叶迭醉,咱们坍元皇室的供酒,前调清甜像是果汁,没多久后劲儿就来了,能让你直接醉过去,最妙的是,哪怕你喝得烂醉如泥,第二日醒来也不会头疼,这酒还有温养的效果,可是我母亲特意命人给我调制了解馋的,外头可轻易买不到呢。我前两日托人去三公主府给我调了一缸来。”
文书官惊诧道:“那余娘子岂不是要在夫人面前失仪了?”
说罢她就要赶去追余姝,可手腕却被已经酒意上头的拓丽一把拽住,她大着舌头摆了摆手,“害,余姝和傅大当家本来就不清不楚的,你去干嘛?”
“姐姐你还不如留下来和我一起喝酒呢。”
文书官:……
总感觉好像听到了上司不得了的隐私呢。
余姝从自己的院落中出来时尚且清醒着,可在路上却渐渐觉得自己被风吹得有些晕晕乎乎起来。
她酒量向来是好的,过去在扬州时她母亲和祖母都对她多有约束,不允许她饮酒过度,所以她几乎没有醉过,真要说醉,那也只有在落北原岗与念晰的那一次,可那一回醉得很厉害,她清楚知道自己饮了多少醉,饮了多少失去意识,与这一回并不相同,因为这一回她可半点不觉得自己醉了,也并不知道那千叶迭醉的酒劲正在渐渐上脸。
这一回她醉得很文雅,眸光水润,走路不摇不晃,哪怕进了傅雅仪的院子也还清楚知晓自己是前来听事儿的。
傅雅仪此刻正坐在水榭中绘图,遥遥见着她来了也只抬头看了一眼便低头,淡声吩咐道:“孟昭说后天和我们一同去探一探素儿坦希留下的那条密道,中间有些要准备的你都去准备一下,去的人不宜过多,暂定的只有她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