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兄弟,切莫再伤她。”
迟恕庸无奈伸手,阻止了瘦子的暴行。
听见先生有所松动,沈辜自知留下能有可能了,便保持着作揖手势,但直起身两眼含泪,满面虚弱道:“多谢先生相救。”
她接着将小无赖的凄惨身世慢慢抛出:“求先生原谅,小人也不是生来便喜欢作恶的。
小人原是关南人士,本也有爹娘疼爱,但流年不利,家县被河水决了,全家只剩我一人苟活。逃难至此,无人收留,又奈何力小,寻不着吃饭的活计这才,这才偷抢财物,只为饱腹。”
小刘村人都晓得小无赖性子惹人恨,可确实不曾关心过她的来历。
如今乍听她这悲惨的身世,不得细致将她上下打量一番。
沈辜破裳破裤的,露出的皮肤上遍布新陈伤痕,令人看之惊心。
尤其是瘦子,好像才想起小无赖年岁不大,而他和身后汉子们的年纪都能当她父亲了。
——他们一直以来都是以大欺小,恃强凌弱。
忽然就心虚起来,瘦子暗暗退后几步,哂笑连连。
“世事无常。”迟恕庸颇被沈辜的话打动,他倒不怀疑她的言语真实性,因他不想去怀疑一个孩童机心深重。
沈辜顺势哽咽,“小人从未见过像先生这样好心的人,今早是小人铸下大错,只愿先生能给一个亡羊补牢的机会。”
“亡羊补牢这成语用得不错,这么说,你曾念过书?”
“不曾读过几本,只是儿时跟着爹娘认过些好词名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