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下打量了她的一眼。
“你有轻微强迫症,你的头发,你按圆珠笔的次数,你的文件夹,你的纸张。”我指了指她手中的笔,“按开用两次,关上用三次。”
“你级别很高,掌控欲很强,希望在一件事情里占主导地位,因为你在一张白纸里写字,起手竟然先从正中间开始写,这样真的很浪费纸。”
“你条理清楚,很有逻辑。”
“你化了妆,没带公文包而是时装包,今天喷了胭脂香水,原本今晚是要去约会。”
“你有一个儿子。”我又指了指她手中笔,“这是现在小学生最爱的文具品牌,很贵,一支笔要三十多块钱。”
凌蕙看向自己手中的圆珠笔,打趣道:“没想到它竟然出卖了我。”
“所以,一会我能出院了吗?”我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当然,陈墨还在门外等你。”凌蕙将纸收了起来,夹进文件夹。
…
我向病房外的玻璃看去,外面只有白花花墙壁,什么也见不到。
陈墨大小姐竟然愿意牺牲自己的睡眠,熬夜坐在长椅上陪室友。
大概是被我今天舍命救她,感化了。
“哎,等等。”我看凌蕙起身要走,赶紧叫住了她。
她回头看,“还有什么事吗?”
“不签什么保密协议的吗?”指了指她手里拿的文件夹,又指了指自己,生怕遗漏什么重要环节,耽误我回去上班。
“不用。”凌蕙摆摆手,推门离开。
她刚走,陈墨就推门进来了。
无缝衔接的黑白双煞,让我头大。
第18章 18
我住的是军区医院的高级病房,单人单间,豪华套装。
大部分的军人或者警察在出任务受伤后,都能得到这样福利。
也不知道我是该感到荣幸还是倒霉。
陈墨走进房间便一屁股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她一句话也不讲,让整个病房显得无比尴尬。
她没谢谢我今天救了她的命。
我也不好主动开口邀功请赏。
可我们也不能说案情,毕竟是国家机密。
更不好说父母,她和她父亲不和,我父亲没了。
我们俩就尬着。
尬着尬着我眼皮开始有些支撑不住
可能是陈墨看我马上要昏睡过去,再不说就晚了,于是动了动嘴皮子,“疼吗?”
这种温柔的提问,有点不符合她的人设。
我摇摇头,“就是点滴快没了,你去叫个医生吧。”
陈墨起身走到我床头看了一眼输液单,确认我今天的药水已经全部注入到体内。
她贴过来,主动抓起我的手。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和我如此近距离接触。
她手很冰很冰,冰的我毛细血管在收缩,导致血液回流,针孔处很疼。
但我被她那柔软的手震惊到了。